有点二

(资料图)

文 | 蔡华先

那天，听到有人在议论另一个人：“这个人啊，有点二。”

平时人们在评论、褒贬一个人的时候，常常会用到一些数字或者含有数字的词语。这些简单的数字，听者总是心领神会，不需要再多加一个字。数字褒贬可谓又简单，又很传神。

用“二”来形容一个人，很多情况下会带有贬意。当我们说一个人“很二”的时候，多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行为动作、言谈举止等显得头脑简单、说话办事分不清场合、掂不来轻重、做事不想后果。

“二”，如果表示褒义的时候，前面常会加上一个“不”字，如忠贞不二。

在胶东，还有两个与“二”有关的词语，二虎与二乎，在用来评价一个人的时候，也带有比较强的贬意。这两个词的读音差不多，但稍微有点差别。

二虎，读音分别是去声、上声，就是四声和三声。胶东人说起这个词，语气有点重。

二乎，读起来稍微有点儿短促，声调有点儿轻，读音分别是阳平和轻声。

如果说一个人二虎的时候，就是说这个人办事莽撞，有点霸道，总爱咋咋呼呼的。类似的词还有一个叫二虎霸道的。

如果说一个人二乎的时候，则一般有两个含义。一个是，说遇到什么事拿不定主意。比如说：这件事我以前从来没遇到，有点二乎了，不知道怎么办了，你帮我参谋参谋，拿个主意吧。另一个是，说某人办事不靠谱、不认真、不专心，马马虎虎。比如说：这件事你不能交给他办，他办什么事都是二二乎乎的，让人不放心。

在福山的民间方言中，也有这样一个词语：二马天堂，形容一个人办事糊涂、头脑不清。

二和两有较大的区别，但在一些情况下两也可以表示数量二，如两个五。所以与“两”有关的词语也常常用来表示贬义。如，两五不知一十，是说一个人非常笨，智力有问题。比如，这个人五个手指头不分漏，两五不知一十。道三不着两，则是形容说话不着边际。《红楼梦》第48回，薛姨妈打算给薛宝钗再买一个丫头的时候，就有这样一句：文杏又小，道三不着两的。莺儿一个人，不够服侍的，还要买一个丫头来你使。

如果说和“二”有关的俗语多带贬义少有褒义的话，那么与“一”有关的词语，则基本是褒义的多，如始终如一、表里如一，贬义的少，有时甚至是褒贬互现。如，这个人办事一根筋。一根筋是人们对于某些人的性格偏执或固执、死板不开窍、认死理不知变通、做事“一条道跑到黑”的一种形容，而这个词是褒还是贬，就要结合具体的语境来看了。一根筋、一条道跑到黑，既可以形容一个人的坚韧不拔，也可以形容一个人的执迷不悟。

与一有关的带贬义的词语还有一知半解、一窍不通。

而与三四有关的带贬义的词语就比较多了，如丢三落四、推三阻四、不三不四、颠三倒四、朝三暮四、说三道四、低三下四等。

在日常生活中，如果我们能恰当地运用这些词语，往往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。

原文发表于2023年6月26日《烟台晚报》